Colour.L又来了

再次洗心革面 重新做人

【巍澜衍生/罗浮生x罗非】第十四秒

*应该安全

*这个我一开始真的想BE的 但是shift的我自己心软了

 

案子结束了。

罗非现在依旧三件套整整齐齐穿在身上。

不过夹带着满身血污。

秦小曼拍了拍罗非肩膀。

“辛苦了罗非,都结束了。”

“你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下吧,剩下的我来处理就好。”

罗非虚弱地点点头。

“都结束了。”

把手杖轻轻抛起又接住,罗非哼着歌,转身朝门口走去。

喧闹声响起,秦小曼只得继续收拾残局。

“小曼。”

秦小曼下意识回头,还是罗非。

罗非站在门口,看了秦小曼好一会儿,微微低了低头,用手捻起头上的帽子,放在胸前,然后向秦小曼鞠了一个躬。

“谢谢你。”

“还有,再见。”

说罢再次把沾有血污的帽子戴上,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吹着口哨,扭头就走。

仿佛还是那个案子破了就一身潇洒的罗非。

秦小曼只觉心被挖了一块,空落落得可怕。

 

寒冬。

罗非回到家,乌漆漆一片。

心慌不已,迅速走到客厅,把客厅的灯光全部打开。

等到光明重新充斥着这个家,罗非才安下心。

“对不起,再不会了。”

罗非低着头,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光亮还是有好处的,起码他现在看见了自己的装束。

很脏。

很多血污。

像是想起了什么,罗非缓缓地勾起了嘴角。

“你最讨厌我这样了。”

“你最讨厌我做危险的事情,讨厌我带着血气回来。”

 

将自己泡在浴缸里,罗非一遍又一遍地清洗着自己的身体。

浴缸是绿色的,放满水的时候,很像一个池塘。

罗非有些失神。

鬼使神差地,靠在浴缸壁上的后背开始慢慢往下滑,罗非没有尝试将自己撑起,而是深深吸了一口气,为即将到来的淹没做准备。

罗非很倔强地在水里没有闭眼。

刺痛是肯定的,热水混杂着洗发香波,对眼睛造成刺激是基本。

但罗非还是很倔强地强睁着眼睛。

他在贪婪着这种刺痛。有时候人就是需要刺痛来分辨自己是梦境还是现实,是活着还是死亡。

很可惜,刺痛告诉罗非,你活着呢,你没做梦。

水渐渐漫出浴缸,直到形成一个恰好的平面。

波平如镜。

不知过了多久,“哗啦”一声,这个平面从里面被打破。

罗非从浴缸里挣扎着起来,越来越多的水溢了出去,地面湿滑一片。

罗非使劲揉了揉有些通红的眼睛,可算是清醒过来了。

 

依旧是熟悉的墨绿色天鹅绒睡袍,精心地在腰部将带子系上,又对着镜子捯拾许久,抹平天鹅绒上的纹理,一丝不苟,才舍得走出去。

厨房里还剩下一些生煎,罗非没有浪费,很仔细地把每一个生煎热了,盛在大大的盘子上。

坐到餐桌上的时候,罗非抽出餐巾,塞在领子处,然后拿起盘子旁边的刀叉,一口一个地吃起来。

“味道……其实还不赖。”

 

晚饭后,罗非走到了客厅中央,然后坐在了沙发上。他面前摆着一盒火柴一个怀表,还有一把刀。。

从容地推开火柴,拿出一根,“哗啦”,火苗涌动。

稳稳地伸出手,点燃了一根雪茄,再顺手捞起怀表,拇指一挑,打开。

脑海里开始闪现过去的种种。

开始数数。

 

1.“滴答、滴答。”

罗非想起了和罗浮生的第一次见面。

那是一场意外。

两年前的冬天。

追捕小偷的罗非误被小偷推下水。

“噗通。”

那天的河水很冷,浮着绿藻,就和罗非现在的家里浴缸放满水的颜色一样绿。

罗非水性不佳,只能在水里挣扎扑腾,河水脏得很,眼睛被河水一激,痛得要命,睁都睁不开。

往常御寒的呢子大衣成了索命魂器,吸满了水更是沉得厉害,只拖着罗非往河水深处去。

那里是地狱。

罗非觉得意识有点模糊。

直到一巴掌的到来。

罗非是被扇醒的。费力睁开酸涩的眼睛,罗非看到了一张白皙的脸。那张脸有着很大很漂亮的眼睛,眼里都是担忧。

那人身上也是湿透了,一滴一滴的水正从那人的发梢上滴落,渐渐汇成线。

看见自己醒了,那人嘴就不自觉咧开了。

罗非看着这张笑脸,微微一皱眉头。

有点像骆驼。

“你可算醒了!”

那人很惊喜。

但他要是知道罗非心里想的东西,怕是要把罗非再推下河。

 

2.“滴答、滴答。”

罗非知道了救他的男人叫罗浮生。

罗非不仅被罗浮生救了,还被罗浮生缠上了。

 罗浮生真的很讨厌一男的。

仗着自己是洪帮二当家,手底下人多,跑去和巡捕房狼狈为奸,担起了维护城里治安的担子,收买了上至沙威探长,下至门口小警探的心。

这群没良心的白眼狼,每天24小时不间断地出卖罗非的消息给罗浮生,导致罗非出门买份小馄饨,都能给罗浮生逮到。

罗浮生又仗着自己小白脸般的好皮囊和雄厚的财力,顺利讨得房东汪苏苏的欢心,现在汪苏苏一看见罗浮生就笑得合不拢嘴,张口就一句,“浮生啊,你又来啦,快上去,罗非在家呢,侬今朝晓得带花伐?”

气得罗非在楼上听见汪苏苏嗲嗲的笑声就把家里的门锁上三道锁。

 

罗非是很聪明,你和他玩心计,玩阴的,玩不过他。

可是罗浮生不一样,他傻乎乎的,就是直愣愣地打直球,上来就是一句:“罗非,我看上你了,你跟了我吧!”

死缠烂打,将罗非杀个措手不及。

黑板混出来的人,刀里爬过,火里滚过,皮厚,肉实——异常抗骂耐揍不要脸。

这两个月下来,大半个上海滩的人都晓得洪帮二当家看上鼎鼎大名的罗非大侦探。

热闹非凡,甚至还有人开盘——二当家还要多久时间能拿下罗侦探。

逼得罗非是半点办法没有。

那就躲呗!

要说罗非什么好,就是心态最好。

最暴躁的几天过去后,罗非每天在家里看看线索,半夜溜出去看看现场,案子照样破,生活照样过。

 

罗浮生郁闷了。

他想见罗非,想得连生煎都吃不出咸甜了,接连在沙利文公寓楼下蹲了三天两夜,罗非泡都不出来冒一个。

第三天晚上罗浮生实在是憋不住了,想出了爬窗这种损招。

汪苏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罗浮生大大方方顺着水管和窗沿,麻溜就爬到了罗非浴室的窗外。

迫不及待地往里看了一眼。这一看,差点把罗浮生的胆子给吓裂。

浴缸中泡在水里闭着眼睛歪着头一动不动那个不是罗非是谁?

“罗非!”

罗浮生单手握拳向前一撞,玻璃瞬间破碎,罗浮生踩着窗檐向前一蹬,整个人就跳进了罗非的浴室。来不及站稳,罗浮生正想赶紧去看看罗非是否安好的时候,听见了一声怒吼。

“罗浮生你是疯了吗!!!”

罗浮生抬眼一看,罗非双眼怒瞪,双手护胸,一脸戒备和不可置信。

罗浮生紧绷的心忽然就松了下来,腿一软整个人就跪在了地上,一地的玻璃渣子,罗浮生膝盖上的衣物瞬间就被血染红了。

“我......我就是,你一动不动,我也不知道你、你是不是晕、晕在里面了......”

罗浮生像是完全没感觉到疼痛一般,话也说不利索,眼睛也不好意思盯着没穿衣服的罗非,只能到处乱飘,手也局促得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后来交叉在胸前摩擦的时候才发现,手关节也出血了,估计是刚在砸玻璃砸的。

 

这下罗浮生可算找到事情做了,红着脸用没受伤的手指去抠手背关节伤口的玻璃碎,异常认真。

一双男式拖鞋闯入了罗浮生的视线,罗浮生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委委屈屈地去看眼前的人。

罗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穿上了墨绿色的天鹅绒浴袍,修长的脖子和胸口那一小片皮肤在浴袍的衬托下愈发雪白。

罗浮生看的喉咙一紧,浑身发热,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慌慌张张又低下了头。

罗非看着跪坐在地板上的人,叹了口气。

满身狼狈,夹带血污,头发乱糟糟,可怜兮兮地在地板缩成一团——十分像某种犬类。

罗非一瞬间就不忍心骂他了。

认命地扶着罗浮生的胳膊,“起来,傻子,给你处理下伤口。”

 

罗非其实一直很后悔没有在这次事件里狠狠地揍罗浮生一顿。

罗浮生就这样发现了罗大侦探原来是吃软不吃硬的。

罗浮生的脑子在这种时候倒是发挥了作用。

往后两人的交锋中,罗非一生气,罗浮生就装可怜——罗非对这招半点办法没有,节节败退,实在是可恶得很。

 

3.“滴答、滴答。”

破窗事件后,罗非算是彻彻底底见识到了罗浮生的傻气。

怎么会有人分不清闭目思考和昏迷?

但是虽然被认定为傻子,罗浮生也不是没有得到好处,起码罗非没有躲他了。

罗浮生终于可以从被偷偷摸摸地缠着罗非然后被拒绝向光明正大地缠着罗非然后被拒绝前进。

罗浮生很满意,这是一个大突破啊,说明非非已经习惯我在他跟前晃了。

秦小曼听完这话,也只能竖起大拇指,给罗浮生鼓掌。

不过秦小曼倒是发现了罗浮生对罗非的称呼,已经从罗非变成了非非。而罗非对这个异常亲昵的称呼,似乎没有多大反感,充其量只是微微红了红脸,任罗浮生胡闹。

啧啧啧,宠溺。

 

“你看,你脑子好用,我身手灵活,我们俩在一起,那就是互补,是天生一对啊!”罗浮生又来了,一把扯过秦小曼准备坐下的凳子,直接钉在了罗非旁边。

“啧。”罗非嗤了一声,夹起一个小馄饨,“小曼也有矫健的身手啊,我和她在一起,不也是大脑和身体的完美结合吗?”

“不行!”罗浮生急了,脱口而出就是一句,“你俩不合适!”

罗非饶有趣味,“我们俩怎么不合适了?”

罗浮生噎住了,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气得把袋子里的生煎夹起一个又一个,直把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企图堵住自己的嘴。

罗非可不会放过他。

他只觉得这个气鼓鼓小仓鼠样的罗浮生,有趣得紧。

“你倒是说啊,哪不合适了?”秦小曼兴致勃勃,在一旁添油加醋。

罗浮生气急了,瞪了秦小曼一眼,又委委屈屈地看着罗非,见罗非丝毫没有要替他解围的意思,憋红了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俩性别不合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罗非还没发话,在一旁的秦小曼先憋不住了,手拍在桌子上,一连串爽朗笑声从她嘴里蹦了出来,“二当家,难怪坊间传言,你别称罗福豆啊!”

又笑了一会,秦小曼觉出味儿来了,脸色变了变,“罗非!你刚刚是不是拐着弯骂我笨来着?!”

“你拿我的脑子和罗浮生的脑子放一起?”

“秦小曼!我怎么了!我都还没嫌弃你呢!”

罗非看着跟前闹得鸡飞狗跳的俩人, 从容地咽下最后一个小馄饨,擦了擦嘴,差点就打了个饱嗝。

这样热闹的日子,似乎也不赖。

罗非的嘴悄悄地勾起了一个弧度。

 

4.“滴答、滴答。”

罗非以为罗浮生就是个一直没心没肺的二愣子,直到见识到了罗浮生发脾气和掉眼泪后,才意识到这人有心有肺。

而且很有脾气。

罗非是个跑两步喘三步,身体素质和智商成反比的超级纸片人这点,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平常出外勤大家都当宝似地将罗非供起来,生怕磕了碰了被风吹走。

但是千防万防总有防不住的时候。

当罗浮生看着坐在医院的床上的罗非手臂上那道皮肉外翻的异常狰狞的伤口的时候,当下眼睛就发红了。

像个野兽。

一脚将医院病房无辜的门踹破之后,罗浮生发了疯一样冲了出去。罗非眼皮一跳,心里慌到不行,挣扎着要去把罗浮生逮回来。

“快!那个缺心眼的,指不出干出什么傻事来!”

 

罗非猜的没错。

罗浮生像头牛一样冲进了巡捕房,从叶长青手里一把夺过那个伤了罗非的罪犯,摁在地上就是一顿揍——往死里揍那种。

罗浮生天生力气大,怒到极点的时候更是蛮力十足,巡捕房一群人拉都拉不住,乱作一团。

罗非赶到的时候,罗浮生正准备把一个铜制灯器往罪犯头上砸。那个罪犯已经躺在地上抽搐,鼻子嘴巴都往外冒血了。

罗非倒吸一口凉气,这一下下去这人还有命吗?

罗非也不顾自己渗血的伤口,飞身上前就从背后抱住了罗浮生。

“快住手!罗浮生!”

罗浮生当下就定住了,怕拉扯到罗非的伤口,手还举着铜制灯具,一动不动。

罗浮生没有说话,只是一下比一下粗重的呼吸透露着滔天的汹涌怒火。

秦小曼赶紧上前将罗浮生手里的武器夺了过来,叶长青也将犯人从地上拖走,罗浮生好不甘心,还想跟上前,奈何罗非一直死死抱着他,他根本就动弹不得。

 

见犯人被带远了,罗非才舒了口气,将罗浮生掰过来,打算好好安抚下他。

“你这么冲动做什么?不过是伤到手臂,你这样把人打死了,你就要吃牢饭了。”

罗浮生低着头,没有回罗非的话。

罗非觉着不对劲,双手捧过罗浮生的脸,强迫罗浮生和自己对视,才发现罗浮生的眼里早就蓄满了泪水,眼眶和鼻子都通红通红的,好不可怜。

罗非当下就慌了手脚,他可不知道这个玉面阎罗还会哭。

“你、你哭什么啊,这么大人......”

还被说完罗非就被罗浮生横抱起来了,罗非还没反应过来呢,罗浮生就带着哭腔骂骂咧咧,一边嚷嚷一边快步走出巡捕房。

“你跑出来做什么,你不要命了!你伤口都没处理好,你怎么能出来呢!”

“伤口破裂怎么办?感染怎么办?”

“你都不会痛吗!”

“罗非你是傻子吗!”

最后一句话罗浮生是哽咽着吼出来的。

许久没有听见罗浮生连名带姓地叫自己的罗非一下子被镇住了,连街上投向自己和罗浮生的异样目光都忘了在意。

看着这个哭得一塌糊涂,抱着自己边跑边骂的狼崽子,罗非心里发酸,软成了一汪水。

手不自觉地圈上了罗浮生的脖子,头埋在了罗浮生的胸膛。听着耳边传来的罗浮生有力的心跳,罗非任由罗浮生抱着自己奔向医院。

算了,和个傻子计较什么。

 

5.“滴答、滴答。”

罗非对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但只有罗浮生知道,他也是会害羞的。

 

公董局的慈善舞会在美高美举行,舞台上尽是靡靡之音,舞台下尽是觥筹交错。

罗浮生难得脱下那身褐色皮衣,穿上了白色西装,内里搭着一件黑色衬衣,倒是十分养眼。

只是两杯酒下肚,罗浮生就原形毕露,懒得再去假装正经,扯开了领带,解开了胸前两颗扣子。

反正怎么舒服怎么来。

罗非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深灰色燕尾服,挽着身着白色礼裙的秦小曼,俊男美女,格外引人注目。

旁边有人说了句,“真般配啊!”,罗浮生情绪就上来了。

罗非从进来后就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一扭头就对上了罗浮生哀怨的目光。

罗浮生见罗非看了过来,也没有躲开,只是愈发委屈,眉头皱了,嘴巴扁了。

但是罗非哪里看不出罗浮生是委屈了。

但罗非现在分不出心思去管罗浮生。他今天和秦小曼是带着任务来找线索的。

一整晚罗非无论是和其他客人谈事情,还是和女士们跳华尔兹,都如芒在背。

罗浮生就像个冤魂一样,在罗非十米左右的地方徘徊。

 

罗非心里暗笑他幼稚,又怕他坏事,略一思索,走向了罗浮生,说了句:“看看现在的场合,想想自己的身份,别胡闹,乖点。”

罗非的本意是,你是美高美老板,又是洪帮二当家,这个这么重要的场合,闹出事情对你影响不好。

但这话在喝了两杯酒的罗浮生听来,就是另一个意思了:你什么身份,又不是我男朋友,有什么资格管我?

罗浮生只觉满腹心酸涌上心头,跟在罗非身后奔跑的几个月的情景走马灯一样在眼前转过,全身心的付出得不到丝毫回应,还被全盘否定——实在是委屈又可怜。

但罗浮生对罗非能狠下心吗?

不能。

于是罗浮生在眼眶变红之前,赌气回到了卡座上,拿起一瓶白兰地吨吨吨喝起来。

 

罗浮生心里的弯弯绕绕罗非没有想到,只当他是耍小脾气。等到罗非忙完了这边的事情,去看罗浮生的时候,罗浮生已经喝得东歪西倒,七荤八素了。

更令罗非火大的是,还有个美艳女子黏在罗浮生身边,企图再灌罗浮生喝一杯。

罗非压着自己的怒火,走上前想拉走罗浮生,美艳女子不乐意了,“生哥在这和我玩儿得好好的,你凭什么拉他走?你是他的谁?”

 

罗非居高临下,冷哼一声,上前拍了一把罗浮生,“罗浮生,你跟谁走?”

醉鬼迷迷糊糊睁开半眯着的眼,就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罗非。向前一靠就把罗非抱住了,“非非,非非......”

美艳女子见状,脸当下就黑了,蹬着高跟鞋扭着腰肢就离开了。

罗非推了推软骨头般瘫在自己身上的人,那人却抱着罗非不撒手还发起了脾气,哭了起来。

 

“呜呜呜......非非,非非,你跟了我不行吗?”

“你就......呜呜......嗝......不能喜欢我吗......”

“我,我真的,真的特别...呜呜...特别喜欢你......”

“我都这么、这么喜欢你了,你怎么可以不理我,呜呜......”

“我好、好难受啊非非......呜呜......嗝!”

“你都、嗝、都不会心、心、嗝......心疼我吗......嗝!”

罗浮生哭到后面竟然还打起了哭嗝。

 

罗非哭笑不得,只能一下一下拍着罗浮生的背给他顺气。

他哪儿来这么多委屈啊,自己什么时候不理他了吗?

“傻子。”

罗非轻轻说了声,语气是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温柔。

 

傻子哭累了就圈着罗非睡着了,睡着的人身体格外沉,罗非没有办法,醉成这样,罗浮生是回不了家了,只好叫上美高美的人,把罗浮生扛上了楼上的客房。

罗非把人安顿好,长舒了口气就打算离开。

但手却被某个醉鬼拽住了,醉鬼嘴里还嘟囔着,“非非,非非,别走......别走......”

罗非的心被击得七零八落,软得一塌糊涂。认命地叹了几口气,躺在了罗浮生的身边。

罗浮生感受到身边的温软,翻了个身就把人抱在怀里,头像大狗一样在罗非肩窝上拱了拱,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罗非看着身旁这张傻乎乎的睡脸,丝丝甜蜜泛上心头。

这个脑袋里根本没有脑子的家伙,是怎么走进罗非心里的呢?

 

或许是在罗非被罗浮生救起,睁眼就看到罗浮生眼里的关切的时候,或许是在罗非每天早上打开公寓的大门,就看到罗浮生拿着一袋生煎一碗馄饨蹲在家门口的时候,或许是在罗非看到罗浮生为了他哭得稀里哗啦还抱着他一路狂奔的时候,还有很多很多这种时候,罗浮生就走进罗非心里了。

罗浮生真的很霸道。

他强势地入侵了罗非的生活,将自己浸在了罗非的四周,让罗非的一切一切,都打上他罗浮生的烙印。

让罗非适应,习惯,甚至依赖他的存在。

罗非抬起没有被拽着的那只手,轻轻拨了拨罗浮生的刘海,在罗浮生还湿润着的眼角印下一吻。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第二天罗非是被拍打声吵醒的。

艰难地睁开眼,却看见罗浮生在打大腿。

心情真的很复杂。

罗非很无奈地开口,“罗浮生,你真的是傻子吗?”

罗浮生见罗非醒来,眼睛蹭地一下就冒出了光,“我就是,是觉得是做梦......就、就看看痛不痛......”

“非非,你,你是不是......”

 

罗非忽然觉得脸像被火烧一样热,“你爱打不打!反正疼的不是我!”

脚一挑,被子一卷,罗非将自己埋进了被窝里。

罗浮生乐了,整个人趴上去压着罗非,语气都透着雀跃,“非非,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非非,说嘛说嘛,你是不是害羞了?”

“非非,你是不是这就算跟了我了?”

罗非在被子里又热又闷,憋得厉害,忍无可忍,大喊一声,“闭嘴!”

世界安静。

罗非感觉到罗浮生隔着被子,在自己头上结结实实地啵了一口,然后嘻嘻嘻地傻笑。

罗非在被子里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6.“滴答、滴答。”

自从罗非别别扭扭地成为了罗浮生的恋人后,罗浮生就放着自家豪华别墅不住,很不要脸地挤进了罗非小小的公寓里,还挤上了罗非的床。

罗非能让罗浮生这么顺利吗?能。因为罗浮生卖惨了。

但罗浮生能在床上不动手动脚吗?不能。因为罗浮生是个年轻力健血气方刚的,无赖。

罗浮生搬进来后,先是睡沙发,然睡了几天沙发后,在某一天的后半夜抱着被子在罗非房门外狂打喷嚏,一声比一声大。

在罗非忍者额头上的青筋放他进房间,一人一张被子。但是他罗浮生又撒泼把水打翻在自己的被子上。

“非非你看,我被子湿了,我冷!”

靠着眼里的无辜和泫然欲泣的表情,罗浮生成功地挤进了罗非的被子里。

大家都在一个被窝里了,那搂搂抱抱很正常吧。

都搂搂抱抱了,那摩擦一下扯松衣服很正常吧。

反正衣服都扯松了,那顺便不做人,就更加正常吧。

总而言之,在罗浮生住进来一个礼拜不到,罗非就被吃干抹净了。

 

第二天晚上,当罗浮生打算故技重施,挤上罗非的床的时候,罗非板着脸,拿出了一张新被子扔给他。

“我的床不够大,质量也一般,你还是睡沙发吧。”说完扶着腰头也不回地挪回房间。

罗浮生笑嘻嘻地瘫在沙发上,怕什么,等等我就溜进去。

过了个把小时,罗浮生把自己洗得香喷喷,打算溜进罗非房间的时候。

“非非!你怎么把房间锁上了!!!”

“闭嘴!再吵你就搬出去!”

“可是非非......”

“你敢撬锁或者爬窗你也搬出去!”

 

当门外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罗非得意地勾起了嘴巴。

小瘪三,我还治不了你了。

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的时候,罗非却睡不着了。 因为外面打雷了,“轰”地一下过后,罗非听见了密集的是雷声。

不放心外面那个不省心的,罗非打算爬起来看看。手伸到床头柜处的台灯拉了几下,台灯没有反应。

坏了,断电了。

罗非心里咯噔一下,手忙脚乱地翻下床,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就打开房门走出客厅。

客厅里果然一片漆黑,罗非的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但他顾不了这么多,凭着记忆朝着沙发走去。

罗浮生窝在沙发上,缩成一团,双手捂着耳朵,紧紧闭着眼。

他是最怕黑的。但他不愿意去吵醒罗非。

怎么能够让罗非看到他这个样子呢?他在罗非心目中,应该是最英勇、最无敌、最完美的。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是个怯弱、浑身发抖冒汗的无能者。

 

罗浮生还在捂紧紧自己的耳朵,自我催眠的时候,跌进了一个怀抱里,罗非温柔的声音直直地贴着耳朵,灌进了罗浮生的心里。

“浮生你知道吗,我怕黑。我不仅怕黑,我还怕蜜蜂。就那种会飞得嗡嗡叫,然后很吵的蜜蜂。蜜蜂每次一出现,我就会很烦躁。因为它会吵的我没有办法思考。“

“而且哦,我还害怕南瓜。”

“南瓜啊......是不是很好笑?这么大一人,我居然怕南瓜。”

“但是你看,我虽然怕南瓜,怕蜜蜂,怕黑,但我还是全上海最厉害的侦探。”

“所以浮生,你也是全上海最厉害的洪帮二当家。”

罗非难得抱着罗浮生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罗浮生也难得安安静静地窝在罗非怀里不乱折腾。

 

罗非说到后面的时候,罗浮生用一个吻成功封住了罗非的嘴。

一吻完毕,罗浮生将罗非抱住自己的手握回自己胸前,然后伸手将罗非圈住,额头抵着罗非的额头。

“非非,我平时说这么多话的时候,也这么烦人吗?”

 

“噗,不。“

“你可烦得多。”

 

 

7.

 罗非从回忆里睁开眼睛的时候,手里怀表的秒表指针已经走过了十二个数字,“滴答”一声,第十三个数字也走过了。

据说人在自杀前,会用有十三秒的时间来回想和后悔。

刚刚的十三秒,罗非脑子里全是罗浮生。

过了十三秒了,后悔吗?

不后悔。

没了罗浮生,独活确实也没什么意思。

 

罗非苦笑。

罗非啊罗非,你竟然,这么喜欢罗浮生了吗?

 

第十四秒的时候,罗非拿起茶几上的刀子,寒光闪过,罗非在刀上看到了自己疲惫的双眼。握住刀柄,罗非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

 

“非非!!!”

 

8.

“所以,你真的是个傻子吗?”

罗非坐在沙发上,单手扶额,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你就因为秦小曼一个电话,你就以为我要自杀然后赶回来?还要一脚飞踢了我费了不知道多少精力才找到的和凶器同型号的刀具?”

“罗浮生你给我一个理由,我为什么要自杀?”

罗浮生捏着耳朵,委屈巴巴地蹲在地上。

“小曼说你状态怪怪的,总觉得实在向她告别,她心里慌到不行,给我打了个电话。”

“非非我接到她的电话的时候心里害怕极了,回来就看见你拿着刀子在向自己比划,我能不飞踢吗......”

罗非真的要崩溃了,为什么身边都是些要交智商税的家伙。

“案子是情杀案啊!!!模拟罪犯心理懂不懂啊!!!”

“凶手是要替男友报仇所以去杀人啊!!!我要模拟一下凶手的心理状态,想象一下是你被害啊!!!”

“我总得明白为什么凶手报完仇后,为什么不立刻自杀,而是过了十四秒才自杀吧!!!”

 

罗非说到最后都要吼出来了,“你今晚睡客厅!”

“非非,非非我怕黑,万一停电了呢......”

“我给你点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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